
- UID
- 73
- 積分
- 603
- 廚的屬性
- 中二
     
|
由於明天是假日 所以總算可以更文囉=ˇ=
雖然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泣
────────────────────────────────────
【基綠】03.未滿信號
今天的課下訓練雖然因為外校打擾沒有繼續,但是綠川被砂木沼隊長一通訓話後才得以放行。他一邊無奈的歎氣,一邊拍耳朵把填進去的話都給清空掉。
「嗚嗚,訓了我足有半個小時,耳朵都起繭子啦……廣,久等了,對不起對不起!」
和他一起走向停車棚的基山則是同情的柔聲安慰他,
「不用道歉,沒有綠川一起回去,我會感到不適應的啊。」
他俯下身打開車鎖,握住車把從後座繞上車,而這個動作忽然讓他的手臂一陣刺疼。
基山為此吃痛的抽了口氣,綠川好奇的湊上前問道,「怎麼了嗎?」
他恢複和緩的表情,故作沒問題的回答,「什麼都沒有,來,上來吧。」
綠川應了一聲,在車後跑了幾步便側躍上車,他用手扶住基山的腰,如同很多個日常情景一樣。
等到綠川在後座坐穩,基山才轉頭注意傳來陣陣疼痛的部位。一看情況他嚇了一跳,原來右側上臂的衣服破了條長長的口子,裏面的情況他看不到,不過回想起外校隊員手中明晃晃的刀子他想肯定需要處理。
基山向身後叮囑道「你要坐穩」,綠川便心領神會的環過基山的腰抱緊。另一個人的發絲和臉頰貼在了基山的後背,這讓他感覺綠川像是把他都交付給了自己一樣,他也要負責保證他的安全。
他在一個轉彎方向走上了小徑。這裏路程較近,不過路上有很多石子和障礙物,他在道路上左右拐動著車的走向,為了不讓綠川注意到自己手臂的異樣,他覺得很痛也沒有吭聲。
到現在,他和綠川一起上下學的時間大概也有一年了。綠川的家離學校不遠,他便選擇走著上學,而基山在騎車的路上總是碰到綠川,這時候他就會帶上對方,或者下來推著車一起走。
學生會的朋友經常開玩笑說『基山你的後座應該留給女朋友啊』,綠川也同樣和他打趣過,不過他想自己還是更希望後面坐著的人是綠川。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習慣。
路況的糟糕程度讓屁股一路上下顛簸,他們大聲的笑著一起抱怨,歡快的音符留在兩人的小路上。
小路出口便是綠川的家。基山把綠川送到門口,而綠川從車上跳下朝基山揮手道別。
──本應是這樣的場景,可是基山准備繼續騎車回家的時候,綠川忽然追上他的車子,焦急的捂上了他的手。
「廣,下車、下車!」
「怎麼了?」基山不解的轉頭,綠川拉住他的手臂,目光集中在了衣服的破口上,這讓基山明白傷口被對方發現了。
「這個,我之前都沒有注意到……!你怎麼弄的?」
「……沒事的,大概是那個什麼隊伍的隊長抽刀子劃到了。」
「你怎麼都不跟我說啊!」
綠川嗔怨的要基山從車上下來,基山遲疑的看著他把車推到一旁鎖上,接著他被拉著朝綠川的家裏走去。
「給你上些藥你再走,你自己都不在意怎麼行。」
「不用吧,綠川。……」
基山心裏想的是綠川對此有些過度緊張了。被對方擔心他固然很開心,可是他也在歉疚讓綠川為自己分擔負面的心情。他被綠川按在沙發上,綠川玩笑的勒令他把衣服通通脫掉。基山把制服外套脫下,發現襯衫果然也破了口,而且染紅了一小片。
「怎麼不用呢,你總是不想讓別人為你擔心,可是這麼回家不會讓伯母發現嗎?」
因為母親每天都要給他和父親洗衣服,而基山確實不想跟母親解釋他參與了打架,他不由得感激綠川頗有預見的建議。
而兩人經常來往,綠川也知道基山母親的習慣。
「所以,我把我的制服和襯衫換給你,這樣伯母就不會知道了吧!」
「嗯……」
基山忽然想到『衣服留在這裏,不知道綠川明天要穿什麼』,他正要開口詢問,又聽見在藥櫃前翻找的綠川自然的補充道,
「衣服我來洗和縫補,明天上學再交換回來就行了,別擔心。」
拿來藥水、棉布各種用品之後,綠川叫基山把襯衫也脫掉來上藥。基山不好意思的回答「我自己來就好」,但他拗不過綠川,只好把襯衫也脫掉一半。
這下不僅綠川幫他洗衣服外加縫補,而且也幫自己處理傷口,基山感到臉上不大自然的加了溫。綠川捧著他的手臂把沾著碘酒的棉簽試探的放在上面,基山自己還沒感覺到痛,綠川的眉頭先擰了個結,
「嗚、對不起,痛、痛吧?……」
「不會,一點都沒事的。」
「不要忍著,肯定很痛啊……」
綠川把棉簽在傷口上輕輕的擦動著。傷口確實會時不時傳出刺痛,不過看著綠川忍著要哭的表情,反而是基山保持著微笑一直安慰起他完全不疼。
等上好藥水,綠川又湊到傷口上輕輕吹了幾口氣,把紗布疊成方塊蓋在傷口上面用膠布貼緊。
這樣全都做完,他才總算放心了一些似的重新展露了笑容。
「洗澡時要注意,不要讓傷口著水哦。」
綠川把自己的襯衫脫下來塞給基山,回身在衣櫃裏翻找起了其他的衣服。
望著綠川光潔的背部肌膚和纖細的線條,基山呆呆的望了一會,而後轉過臉,心跳好像莫名的快了一些。
說起來,以前他們經常在一起洗澡,到了小學還常睡同一張床。他不明白最近為何自己總是會注意他們之間的距離;看到對方的身體還有些奇怪而混沌的思想盤踞在腦海,這樣的自己變得很奇怪。
基山搖了搖頭,把那些混亂的念想掐斷,他穿上綠川的外套,然後拿起了公文包。
「廣要回去了?」
「嗯,我和母親說7點到家的。綠川不到我家來吃飯嗎?」
綠川的母親在經營店鋪經常很晚下班,而他的父親在出差中,所以最近家裏沒有人。
「唉啊,我訂飯了,吃不到伯母的飯好可惜。不過我可以送你這個傷員回家嘛。」
「不用的,麻煩你這麼久我都很內疚了,你在家就好了。」
「嘛……其實我訂飯的快餐店在你家旁邊,所以正好一起走啊~」
綠川笑嘻嘻的回答了實際原因,然後和基山一起出了門。因為他不讓基山帶著自己騎車,於是兩個人推著車往基山家的方向走去。
他們穿過中心公園的噴泉池,噴泉的水柱高高的湧起。球場上小孩子的歡笑聲傳入耳畔,基山抬起頭,漫天炫爛的紅霞映進了視野。遠處樓宇間的夕陽緩緩落入地平線,街道被和緩的日光染上絢麗的色彩。這樣令人心情安寧的美麗景致讓他放緩了腳步。
「現在還有時間,在哪裏坐一會好嗎……?」
路過公園休息區的時候,基山這麼提議著。他不想很快結束和綠川聊天同行的這段時光,盡管明天他們同樣會見面。
「好呀,那麼麻煩再借用一些廣的時間吧。」
得到綠川的贊同,基山便把自行車靠樹停下。他坐在公園的大理石長凳上,綠川在他旁邊。他突然發現綠川只穿了一件T恤出門,在這樣涼風陣陣的傍晚裝束不免有些單薄。
他拉著綠川的衣袖把他往自己這邊拽過來,然後埋怨道,
「綠川,你怎麼穿這麼少呢。」
「啊,還好。……嗚,這麼一說確實有點涼。」
剛說沒關系,一陣風便吹起了綠川的頭發,他縮了縮脖子。
「不要外套嗎?」
「不要!傷員要好好保護自己,所以不許給我。」見基山要把制服脫給自己,綠川連忙慌張的擺手。
「……那,你靠著我吧。」
不讓他脫外套,基山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於是他讓綠川他把後背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嗯……嗯。」
綠川聽話的改變了姿勢,他靠著基山,抬頭仰望起了顏色斑斕的天空。
基山的手臂從綠川的一側肩膀搭下環過他的胸前。綠川用雙手扶上這條人工圍巾,閉上眼睛開心的深吸了一口氣,「啊……好溫暖。」
「下次不要穿這麼少。綠川真的不要外套嗎,我看……」
「不許脫,都說了不許脫給我,不然我就生氣嘍?」
「……好。」
無視了關於天氣的問題,綠川改口和基山聊起學校近期的趣聞,他在嘮叨的教務處主任和兢兢業業的隊長之間繪聲繪色的比較著異同點,而後是上課的口沫橫飛的老師,兩個人之間笑聲不斷。不管是誰,只要和綠川在一起,氣氛就會非常歡暢。
後來話題轉到了今天和校隊找茬的足球隊上,回憶起綠川那個連人帶教學樓一起踢壞的射門動作,基山始終有些難以置信,
「我沒想到綠川踢球可以踢成那個樣子,那種程度不管是怎樣的守門員都沒用了吧。……太厲害了。」
他從小就陪著綠川一起練習,卻一直不知道他能踢出這樣的球。
「我是加入校隊以後不知哪次射門就領悟到了……然後隊長說這個太危險了不讓我用。」綠川頓了下,還是頗為不甘心搖頭,「可是,結果廣還是受傷了。」
「但是你因為我挨了訓,不要這麼想。」因為綠川不住的歎氣,基山趕忙搖頭解釋,希望能夠緩和他的鬱悶心情。
「那不一樣,」抓住基山手臂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綠川的聲調很輕松,口氣卻是比起平時更加的坦承而明確,
「因為他們對你出手了,所以不管被罵幾次,我都會把他們通通踢飛的。一定。」
這句話讓基山心裏一下感到很溫暖,又帶著複雜的澀味。
他很想伸過另一只手去抱住綠川的身子,讓綠川更加靠近自己。或許是天氣太冷他怕綠川著涼,或許是因為自己一直在被綠川照顧和保護的感激…總之現在他只是想要這麼做。
基山轉過身,結果綠川以為他不想再坐著,便抬起手看了手表的時間,
「哎?……都半點了啊,那麼廣快點回去吧,不然伯母就要等了。」
他說著,然後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基山不禁有些失望的望著綠川的背影,什麼也沒有說。
綠川走在前面,基山則在後面推著車慢慢走著,他在心裏想這段路程可以更漫長一點就好了。綠川的步伐非常輕快,可看著他被風吹起的衣服下擺和袖子,基山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綠川……確實不冷嗎?」
「剛才廣已經問過很多遍了,」綠川轉過身,倒退著走了幾步,輕松的拉長聲音,「因為廣很溫暖,所以現在,我已經──不冷了啊~」
基山若有所思的注視著他,「那麼,你來幫我推車吧。」
綠川輕松的回答「好」,手扶上車把。
而在下一刻,松開手的基山並沒有走到綠川的旁邊,而是從後面環上了綠川的腰。
被一把抱住的綠川不免吃驚,「哎哎!?……廣?」
「既然綠川不冷,那……我有點冷了。」
基山抱緊了綠川,把頭抵在了綠川的後背上。剛才自己便很想抱住他讓他溫暖一點,可是沒有得到機會,現在總算如願以償了。
他感到被他抱著的人愣了一會,而後輕笑著繼續推車往前走了幾步。
「好吧,那樣的話,就讓我們變成一樣的溫度好了。」
基山點了點頭。綠川的身體比他想象的還要涼一點,所以他把手往上放了一些,連帶綠川的手臂一起裹緊。
「廣,這樣我不好推車啊。」
「那就不要推車了。」
「不行,也要沒辦法走路了啊。」
「那就不要走路了。」
「唔……好難辦呀,你打算怎麼樣才好,廣?」
綠川停下腳步,他沒有因為被裹緊的動作而掙紮,而是好奇的側過頭詢問身後的人。
「那麼……綠川不要在快餐店吃了,來我家吃飯吧。」
「……啊?」
「不然的話、就不放手哦。」
這麼說著,基山把自己緊貼在了綠川的身後,現在不光自己的臉在發燙,手臂裏綠川的身體也變得異常的溫熱。
「真、真是的,廣太過分啦……這樣我怎麼拒絕嘛。可是飯都訂了……」綠川苦笑的小小牢騷著,倒也沒有在埋怨對方的意思。
「那我陪你去取回來,然後去我家一起吃好嗎?」
「唔、也行,那麼就這樣吧。」
讓綠川被迫答應了自己一時興起的要求,而且也沒有拒絕這樣過於親密的行為,現在的基山不知道綠川是不是和他有著相同的感覺。
──心跳很快,有些緊張又幸福的情緒,在身體裏淺淺的流動著,這種青澀的躁動他並不陌生。
因為在每個上下學的路上,在每段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光裏,它都充滿了他想要說出口的話,以及和對方相接的手心指尖。
他想這種無法放手的留戀或許不只源自於友情。因為自己總是不只想和綠川在一起,也想要觸碰他、想像現在這樣更深一步的了解綠川的一切。
總是在提出任性的請求,他也在無奈而自責。可如果得到綠川的回應,從心底溢出的滿足感和充實感又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基山聽到綠川輕聲的詢問,「我答應了,廣不放手嗎?」
而為此而迷茫著的他並沒有放開對方,而是不由自主的收緊了雙手。
「……對不起,還想再抱一會。」
因為明白即使他很久都不放開,對方也不會拒絕他,所以基山為自己的行為輕輕歎了口氣;他將頭埋在了對方的脖頸間,呼吸著讓他愛戀而著迷的清新香味。
十四歲的少年,感情經驗空如白紙。
他在當下並不會明白這份情感該被稱之為什麼;
而距離他知曉答案的那個時間節點,其實已經不會遙遠了。
Fin.
──────────────────────────
呼,不想把這個「去年」寫的文章留到明年了~這樣學院的進度就趕上了唷。如果你沒看過,那麼這章甜得毫無雜質的對吧,新年快樂,大家。
白白/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