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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向] 『豪風』像過去的那樣笑著(4/29 短篇完)

本帖最後由 穿著熊 於 2018-4-29 03:56 編輯

戶外,陽光和草地,值班的護士推著輪椅前進,讓久日沒接觸過陽光的病患曬曬太陽,坐在輪椅上的病患半睜著眼,看來像是沒有活力一般。

放眼望去,這裡多半的病患都是以同樣的眼神走著,有些人是走著,如果還有力氣的話,至於那些沒有力氣的人,就例如他,則是靜靜地坐在輪椅上,動也不動。

有點累呢。他紅棕色的眼瞳眨呀眨,對上了突如其來射入眼瞳的陽光,是金黃色的,就和他的頭髮顏色有點相似,只是差別在於對方是比起這都還要淺的黃色,好像是米黃色的模樣啊,不過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他了,對於那頭有點蓬鬆的米黃色印象有點模糊了呢。

「今天的天氣很好呢。」站在他後頭的護士如此說著,語中盪漾著不知道在開心什麼的情緒。

「真是個適合出來散散步的天氣。」她繼續說著,好像也不管坐在前面的他有沒有答應,自顧自地說著,說得他都覺得有點吵了。

「不過好像有點熱呢。」護士扇著小風,揮動著空閒的右手,就跟她本人一樣空閒,所以還有餘力在這邊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及翠綠。

她說著說著,見他仍是沒有回應,只是自顧自地焦距在前方的景色,因好奇也跟著一同望過去的護士在對上眼的那霎那間呆愣了,只好趕緊將輪椅移到花園的其他地方。

原來,在方才那寸小小不到幾公分的泥土上,躺著一隻正在垂死邊緣的青鳥,似乎像是撞到了些什麼,小鳥的右手垂著不自然的角度,青藍的羽毛間佈滿著刺眼的鮮血,半睜著眼,全身上下看來軟趴趴,幾乎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牠沒有想要掙扎意願,靜得可以。

和他很像,和這間醫院的人都很像,尤其是他們這個樓層的,這裡的人不是全身上下都纏著繃帶,流著血又插滿一堆儀器,連動都不能動的人,就是像他這種全都乾乾淨淨,身上連個針筒插過的痕跡都沒有,卻毫無任何生氣的人。

其實那隻鳥也還沒死,只是累得不想動了,連叫聲也都喊都喊不出,讓自己在到達死亡之前享受一段美好的清寧,這點他是知道的,大概是護士以為那隻鳥已經死了,怕驚動到他的情緒,所以才趕緊將他拉走,但就算沒有眼前畫面的刺激,他自己也清楚得很,畢竟這是自己相處了二十四年的身體,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呢?

他來日不多了。

就像電視上轉到的連續劇中,那些患了絕症的病人一般,每當過往的他轉台轉到時一定會嘲笑般的老梗情節,如今卻毫無任何遺漏般的發生在他身上,就在某日的某天下午,他發覺到了自己的步伐越來越笨重,越來越跟不上隊友,暈眩倒在地上時;在他得知自己即將入選國家田徑隊代表資格的時候。

那時,喜悅和哀痛並行,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所有人都告訴他這一切一定會好起來的,用充滿期望眼神,用充滿告誡的眼神,用充滿勉勵的眼神,用充滿悲傷的眼神,最後是哭著用氣音說著,那樣無力的眼神,自我欺騙著,事實卻永遠背道而馳。

癌症,末期。

他還記得,那天的大家哭了。不管是他國中時,曾短暫入過的足球隊的隊友們、從小到大相處陪伴的家人、和他一起在職業田徑隊的隊友們,任何人,在他收到醫生診斷書的時候率先哭了出來,頓時間,小小的病房內營滿了大大小小的呼號。

他對上眼,與忽然闖入病房內的他對到。

對方留著一頭米黃色的刺蝟頭,眼瞳是像墨汁般一樣墨黑色,他穿著和他一樣潔白的衣物,只不過他的是醫生袍,他的是病服。

原本要當足球選手的他,最後還是依循了父親的意願選擇當一名醫生,這點不是在他生病後才做的打算,不過事後的他似乎是對於自己選了這個選擇感到沒那麼反感了。

「聽護士說你的情緒很不平穩。」他開口,說話模樣像個醫生,將門關上後才接著走近了他。

這是他們這個這三個禮拜來第一次見面,兩個禮拜前他臨時調動到其他醫院去開會、上個禮拜他替其他病人動手術、前天是替隔壁房的老奶奶診斷,直到今天,才又輪到他。

其實他很討厭他用這副模樣說話,因為那會令他想到他在這邊扮演的角色,以及自己為數不多的生命,誰又知道,搞不好他明天就走了也說不定。

很想在臨走前,再一次好好地在跑道上狠狠地、痛快地跑一遍,跑到毫無任何力氣、跑到喘不過氣、跑到雙腿疲累,跑到最後耗盡地倒在場上,任由自己的汗水浸濕衣物,刺辣眼睛,再體驗一次以前那樣全力以赴到就算雙腿跑爛了也無所謂的感覺。

他這麼地想著,沒有去回應他的話,應該是說,下意識迴避了這樣的話題。

「你別這樣。」不說那些迂迴的用法後,他這次口中盈滿滿滿的擔心,「明天就要動手術了。」

動手術啊。

紅棕色的眼瞳因這句才又有起色,他喃喃自語道,重覆著這兩個字,似乎是搞不懂這件事的用意是什麼。

現代的醫術還沒這麼發達,所謂的手術,不過是只是治標不治本,動了一次還有下次,只是用來延續生命的手段,嗯,延長他這條爛命。

好像沒什麼用處的樣子。他老早就知道明天要動手術了,早在幾個禮拜前他們就忽視掉他的權益自己決定好了,只是他沒什麼放在心上。


「別動了吧,事到如今,還有什麼用?」這次他難得的回話了,還笑了,只是笑得很難看,角度上揚卻不見任何快樂。

快樂這件事很早就消失了。

蒼白的臉上帶有的是希望解脫的悲傷,和現在他此刻的表情相去甚遠。

那樣的絕望。

好像看不見明天似,對於他這種健康的人來說,明天可以有很多,對於他們來說,明天所剩無僅,有了今天,不一定就會有明天。他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接著便擁住了他,將他塞進了自己的懷抱裡輕撫著。

「沒事的,相信我好嘛……」他雖然這麼安慰著,不過更像是對著自己說的。這次的手術,就連他都沒有百分百會好的把握,可是為了他,為了讓他再次對他露出微笑,就像之前的他那樣,總是會溫柔地喊他名字、熱切地望著他的眼睛、撒嬌地擁著他的身子,對他輕聲細語,對他有時的行為皺眉,可是現在,這一切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般,一切歸零,他有時候會很懷疑,這些和他回憶不過是他幻想出來的,他們倆從來沒有在一起過,更沒有相戀過。

不過,他更難受的是,他現在如此痛苦的時候,他無法替他做出什麼。他無法減輕他的痛苦、他無法讓他豁然開朗、他無法讓他再一次像過去的那樣笑著。

「我會讓你好起來的。」這次,他抬起了他的臉,在他與他再次視線相交時唇瓣相疊,難得的他露出了一絲驚訝,毫無生氣的瞳孔再次起了漣漪,有些迷濛地閉了起來。


這一刻,他們相擁著,就和過去一樣。



幾天後,他在忙碌了一整天後,開車來到了山上,現在時間是傍晚,因此山上的樹木全都染上了一層溫和的橙色,就像他一如往常給他的感覺一樣,他總是那麼溫柔地替他著想。

他在停好車後,拿出了一束花,接著走到了一塊墓前,上頭用著僅用著標楷體簡潔有力地寫著他的名字,那個他曾經天天掛在口中的名字,如今就算喊了也不會聽見任何回音。

那天的晚上,在他原本信心滿滿後轉變而成的悲慘黯淡之下,手術失敗了,過程前期是順利的,但到了後頭卻像是走調了一樣,情況愈演愈糟,最後他甚至是無法挽回,只能含淚地盯著他,聽著心電圖的聲音逐漸混亂、微弱,最後是歸零。

他走了,不過表情似乎是很安詳,像是他終於解脫了一般。

最後他還是無法為他做什麼。

微風吹過,樹叢起了一陣沙沙聲。他將花放在他的墓前,口中喃喃自語著什麼,眼神複雜地回頭盯了墓一眼後,才掙扎似又邁起步伐離開了此地。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他好像看見他對他微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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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念書要念瘋了,所以就來打打短文了,標題其實是我亂打的哈哈
嗯,劇情很老梗我知道XDD但還是寫了!!!
就是單純的醫生和病人劇情,然後最後病人還死了這樣,名字沒打,不過應該都看得出來誰是誰~~

好了,就這樣,接著繼續看書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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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人數

本帖最後由 影山深映 於 2018-4-29 14:24 編輯

提到生命總是讓人感到敬重。
最後微笑的風丸很讓人心疼呢T_T挺希望奇蹟發生。
明明在意著對方,到了最後連送花也是一樣,不具關係的朋友關懷TT
很喜歡大大的捏塑的..悲涼卻溫暖的文意...QQ
嗚嗚讀書加油,我也要回去做報告了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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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延續與逝去,往往是絕症病患與親友們的難題抉擇
面對所愛之人,總希望他能活下來,期盼能有奇蹟發生
然而病患本身是知道這副軀體再怎樣也康復不了,延長壽命不過是種痛苦折磨
兩人賭上這唯一希望,結果失敗了,但風丸的靈魂獲得解脫,離開禁錮的身體,化成一道風自由奔馳
【火影忍者】湊X玖辛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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